右相府究竟是官邸,从内院出来后,整个布局都开阔方正起来。初月晚透过墙壁的花窗,看见外面许多官吏来来往往。
“这相府果真是威严。”初月晚随口感慨着。
“不过是法度无情的一架机器,应当如此运作。”柳宓道。
初月晚想来内宅和外院的区别,柳宓应该是不喜欢这样宏大森严的精致的。
但这世上,越是身居高位的人,越是不好表现出自己的喜好。
自古以来的贤臣,都是以自我克制为准绳,并不仅仅是为了约束自己,也是为了让下级的官员亲信等人不以此行贿赂之举。
柳宓,显然是想做个贤臣的。
那他现在带着自己在前院是为什么呢?
初月晚忽然觉得有些不同以往,柳宓说要在园中走,却七拐八绕地走到了前院,许多人都看到了他们。
她刚要往别处想,柳宓忽然轻笑道:“与公主殿下每次见面,都是在聊一些谨小慎微的话。”
初月晚仰起脸看着他:“还不是柳相每次都对我那么防备,好像我会吃人似的。”
“不会么?”柳宓反问。
初月晚故意磨了磨牙齿,柳宓莞尔。
这个小公主确有些让人平心静气的能力,纵然想要防备,也是撑不得多久的。
越是如此,越是危险。
“京中的事,臣也知道得七七八八,所以冒昧谈及一些公主的私事,不知道公主是否愿意?”柳宓问。
“什么事?柳相不必客气。”
“是关于驰俊侯的。”
初月晚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,她倒是希望自己可以作为中间人,对这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有所缓和。
“但说无妨。”初月晚道。
柳宓点点头:“其实也没什么,我与驰俊侯的关系自不消说,想来公主殿下也知道缘由。不过私底下,臣也是敬佩驰俊侯才华的。旁人很多不解公主殿下对驰俊侯的情意,臣倒是能理解几分。”
“是么?柳相是理解我的?”
“说来唐突,臣其实知道,皇上给公主身边安排了关将军的用意,公主身边也并不缺乏文武全才之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