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子的指甲里确实藏了药。
但她被贺俊一脚踹晕,没办法审问,只能证明随风是被陷害。
殷还朝承诺会彻查这件事,允许江云骓先带随风去医馆治伤。
随风伤得很重,肋骨几乎全断了,牙齿也被撬掉,药童不断地端着血水出去倒,花容在旁边看着,心头沉得厉害。
这件事明显是殷恒的报复。
这次是随风,下次很有可能是她。
今天她在公堂上还出了风头,一旦落到殷恒手里,不仅会死,还会死得很难看。
正想着,江云扬好奇的问:“你怎么知道她把药藏在指甲缝里了?”
江云扬对花容的印象是胆小怯懦的,今天花容在公堂上的表现让他觉得很意外。
花容把自己的出身说出来,最后道:“请二少爷放心,奴婢绝对不会把这些腌臜手段用到三少爷身上的。”
江云扬并没有因为花容的出身对她有偏见,半开玩笑的说:“娘可真是偏心啊,我和大哥还名草无主呢,这么聪明伶俐的丫鬟她也不问问我们想不想要。”
从府衙出来,江云骓的脸一直沉着,听到这话,立刻把花容拉到身后,不客气的说:“人已经是我的了,想要也憋着,别打什么歪主意。”
江云扬摇头轻叹,趁江云骓不备给了他一记爆栗:“我才说了一句就这么护上了,你还真是生怕别人拿捏不到你的软肋?”
江云扬下手挺重的,花容听着都觉得疼,江云骓却没有反驳,明显是把江云扬的话听了进去,过了会儿他问:“二哥看出来了?”
“这还需要看?我用脚趾头都想得到。”
江云扬看江云骓的眼神像看傻子。
江云骓这才想起从出事开始,自家二哥一直都很淡定,没有丝毫惊讶诧异,他忍不住问:“二哥既然早就猜到了,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?”
如果江云扬能早点提醒,随风也不会……
看出江云骓在想什么,江云扬悠悠道:“大哥去寺里没提醒你吗,你不还是把自己搞成现在这样,这人啊,总归是要自己摔几次跟头才能记住痛的。”
丈夫和两个儿子都在军中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,殷氏只希望江云骓在父兄的庇护下无忧无虑的生活,却不想把江云骓保护得太好了,以至于他根本不知道人心险恶。
出了萧茗悠这件事后,殷氏才痛下决心,把江云骓送到千里之外的郴州好好历练一番。
在来郴州的路上江云骓已经明白殷氏的用意,今天吃了教训,再听到江云扬的话,江云骓受到的冲击很大。
江云骓想起墨晋舟之前说过的话,艰难的问:“他们是想让我和大哥一样大义灭亲,踩着舅舅一家回京吗?”
殷恒强抢民女,害得人家家破人亡,殷还朝还护着他,这样的罪行一旦公之于众,江云骓身上的污点必然会洗清不少。
他和萧茗悠是清白的,如此回京也算是名正言顺。
只是爹娘是什么时候知道舅舅在郴州的所作所为的?爹眼里不是向来都容不得沙子吗,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上报到御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