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砚辞将手机握在手上,右手扶着额,在若有所思的想着事情。
下午两点,他去了和祝庭彰约好的餐厅包厢。
祝庭彰算是看着薛砚辞长大的。
虽然年纪相差了好几十岁,但每次见了,都不自觉的严肃,甚至还有点诚惶诚恐。
但这次退婚之后,他自认为是薛家理亏。
看到薛砚辞进来,他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,只是点了点头。
没等祝庭彰开口,薛砚辞就先跟服务生点了对方最喜欢的乌龙茶。
祝庭彰似笑非笑道:“砚辞的记性就是好,即使没缘分做我的女婿了,可还一直记得我的口味。”
“当然会记得!什么人,在哪年,都做过什么事,只要我想,都会了如指掌。”
薛砚辞随手将菜单交还给服务生,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的。
但很显然,他的话意有所指。
祝庭彰放在桌下的手,紧紧攥拳,他总感觉,今天的薛砚辞同样是有备而来。
而且比起他要收购乐团这种小打小闹的心思,薛砚辞的底牌,恐怕才是一招毙命的利剑。
“祝总,言归正传吧,我已听说最近祝氏是有了新的商业动作,但很不巧的是,我女人所在的乐团,正是你马上要收购的目标,如果你仍然继续为之,就别怪我将你当年做过的缺德事,说出来。”
“……什么?”
他没说“我女人”具体是指谁。
祝庭彰也在这时来不及多想,他大脑一片空白,冷笑一声,干涩的问道:“薛砚辞,你诈我?”
“当年你的一家建筑公司纵容底下工程队偷工减料,造成一架桥梁坍塌,有三人在那起事故里死亡……”
“您收买了当时的桥梁总监,篡改了数据,提供了假口供,有人秘密知道了这件事,想举报你,你怕夜长梦多,就串通桥梁总监的徒弟,将那个想举报你的人,一起置之死地……”
“因为你的关系,一并害死了好几条人命,那是九十年代末,社会动乱,为了掩盖证据,没过几年,您的那家建筑公司也宣布倒闭……”
“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,如今你已经成功洗白,摇身一变又成了一位清白守法的好公民……”
“但是,我还没找到绝对的证据,的确是没办法去告你。”
薛砚辞说的是“还没找到”,不代表不会继续深挖下去。
他一边说,一边把玩手里的茶杯,轻飘飘的语气。
然而,对面的祝庭彰,却是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。
他脸上写满了诧异和惊恐。
空气也仿佛在刹那凝滞。
由此,两人算是撕破脸了。